第(2/3)页 “还会这样啊?!”况且大骇。 “怎么不会,南京按察副使不就赖在官位上不走嘛,也就赖住了。高拱就是怕练达宁也来这一手,才自己调了裕王教令,让魏国公来先把印信夺了,让他的门生强行接任,造成既成事实,朝廷也只能这样了,连徐相也没办法。” “那现在接任了没有?”况且急了。 “还没有,魏国公也不是唯高拱之命是从的人,让他摘印他服从了,却不肯给接任官员,说是要等朝廷的后命。” “那现在应该怎么办?还会有转机吗?”况且问道。 “练达宁是没辙了,估计徐相不好出面,这事他得避嫌,怕激怒了裕王,所以才让你来找我。这个状况,你说该怎么办?”陈慕沙反问一句,显然是在考验况且的智慧。 况且惶恐道:“弟子对官场的事一无所知,哪里知道该怎么办?” 陈慕沙笑道:“好吧,我给你分析分析。此事实际上是高拱鲁莽了,裕王本来决不会介入官员升迁这类事,裕王也要避嫌疑的嘛,太子是不好当的,手伸太长,后患无穷啊。” 况且是读过的,知道高拱是何等情性,比张居正傲慢多了,仅仅强势还不足以形容他。所以神宗一即位,高拱就被张居正搞掉了,可惜张居正没有吸取教训,也踏上覆辙,秉政十年后病亡,家都被神宗抄了,比高拱还惨。 陈慕沙继续道:“高拱也未必是有意,只是他做事霸道惯了,所以到吏部要求自己的门生接任苏州知府,然后又怕练达宁不肯离任,就可能私自调了裕王教令,让中山王府先来摘印信。你不是跟我讨论过程序问题吗,这就是严重的程序错误。这些高拱都知道,可是他不在乎,仗着裕王的声势,没人敢惹他。这样做不要紧,朝廷那些人不免会错了意,以为裕王对徐相不满,才会出教令摘他门生的印。这就意味着会产生一次倒相运动。” “倒相?那事不就闹大了吗?”况且不禁吓了一跳。 “对,就像当年朝野上下一片倒严之声,终于把严嵩父子搞掉了。现在矛头又对准了徐相,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在他的得意门生身上动手,就像当年徐相搞严相从他儿子严世藩身上下手一样。接任官员进城并不可怕,老王爷也不傻,一时半会是不会把印信交给他,要命的是都察院派来一个都御史,在城里明察暗访,看样子是要寻机对练达宁立案。” “怎么会这样?徐相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?” 以况且的理解,徐阶应该是众望所孚,没有政敌才对,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像当年打倒严嵩一样打倒他的呢。 “严相当年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不还是倒掉了,儿子被斩首西市,自己活活饿死在祖坟前,没有人敢施舍一口饭给他吃。”陈慕沙说着,脸上现出悲戚之色。 “要倒掉首辅也不那么容易吧,这样说来,练大人的事也不必急了,现在的问题还是徐相,只要徐相没事,练大人也就没事,如果徐相真倒霉了,练大人自然跟着倒霉,没人救得了。”况且分析道。 “不然,这其实还是两回事,关键是那些人以为裕王对徐相不满,可是裕王并无此意,一旦误会弄清,徐相还是能保住自己的。再者说,已经被搞掉了一个首辅,如果群臣再击垮一个首辅,朝政自然要大乱,皇上也不高兴。依我的判断皇上不会放任他们倒掉徐相。” “那皇上说句话不就万事大吉了嘛。”况且笑道。 “哪里有这么简单,国家的事既不是皇上一个人说了算,也不是徐相能一手遮天。此事估计要乱一阵,问题是练达宁这里等不及了,可能会被牺牲掉。” 第(2/3)页